风雪“风车口”
栏目:部门新闻 发布时间:2018-12-10
风雪“风车口”

图一(记者 宋文 摄)

图二(记者 宋文 摄)

图三(记者 宋文 摄)

图四(记者 宋文 摄)

图五(记者 宋文 摄)

图六(记者 宋文 摄)

记者 田长英

沙道沟镇的二坪村属高山地区,寒冬腊月的天冷得浸骨。从该镇红旗坪村沿山而上,有一处叫“风车口”的地方,那是一个山垭。冰雪时节让人“过目不忘”,签到一次铭刻终生。

“风车口”就是风车的尾部。过去,农人去除糠糟时,手摇“鼓风机”,风车的尾部就源源不断地鼓吹——集中、撕裂、敲打,风夹杂着糠糟狂轰滥炸。

二坪“风车口”的风就是这样的。在冬天,他夹的“糠糟”多半是冰凌。

“风车口”的树是风的杰作。风口的大树,枝丫皆背风而出,针一样的叶子齐刷刷地向下。在有雪的时候,叶子还要挂上比身躯大得多的“凌扇”,一排一排的,颜色像圣诞老人的白眉毛、白胡子,形状像茶园的茶梯、梯田的田坎……

在“风车口”的风口上有几棵迎风而立的大树,这个时节都是挂着一溜的“冰刷子”,树干保留着原色。在浓雾笼罩、能见度约几百米的空间,树们努力塑造着黑白相间的粗犷造型。

面受风刻,心如刀绞,酷刑不舍昼夜,到这里的人看到他们忍辱负重的样子都感叹、敬佩,为其起名“树坚强”。

风雪交织的“风车口”,灌木丛、竹林是独特的。低矮的、茂密的、一丛丛的,他们涂了浓密的底色,低伏在公路边,等待雕刻大师来临。时机到了,风裹挟着雾或雨,从红旗坪腾跃而上,一个“细胞”一个“细胞”地累加,加上去又吹掉了,吹掉了又再加,不厌其烦地给她们着色上霜。

人们称之为“上霜”,可在她们看来却是“剃度”——不然呢,自己会轻慢地生长,变成如同没有嚼劲食物,将遭到“风车口”无情的抛弃。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,她们都要集体禅修,做出斋戒三月的样子,虔诚地接受风雪凌的洗礼。

然后,她们的血液中就有了一种叫清冽的东西。

风其实不仁,因为他不挑肥拣瘦,所以人们说他一视同仁。从红旗坪到二坪村委会的公路经过风车口。这么宽的一条灰褐色的公路在山上挂着,穿过灌木丛、路过“树坚强”,牵引着绿色的钢护栏……正好引导游人的视线嘛!“我”怎么能放过呢?

路过公路时,风匍匐前进。公路上有细小的凸起,风就以此为着力点,又开始累加作业,在玉带上作画。这个时候,他画的全部是“剑”,成千上万,都是一个方向,与灌木丛上上的霜一个方向,与“树坚强”的白胡子、白眉毛大约也是一个方向。

迅疾的风一直都在铸剑。什么“凌扇”“冰刷子”其实都是剑,只不过是剑太多结成饼了。

在路上,风把狠劲霸气全部用上了,刀痕虽细如针也力道尽显。风无孔不入,护栏、电线自然不在话下,那些风够得着的小石头、小枝丫上全是他的作品。冷酷、凌厉、惨烈,每件作品他都署名为“风”。

“风车口”是风狂舞之地,在春夏秋三季,由于没有雪和凌加持,风不能作浪。到了冬季,风有了伙计,故得以刀刀留痕。二坪的这个山垭,因为群风狂吹不息,立名“风车口”。